韋力:線裝書是中國國粹
2010-05-10 09:39 來源:深圳晚報 責編:Victoria
- 摘要:
- 韋力告訴記者,線裝書是中國獨有的一種書籍裝幀形式,西方最初的書籍,也不是線裝的模式!翱梢哉f,線裝書是中華民族偉大的一項發明。書籍的包裝在東西方以截然不同的形式出現,并不是一個偶然的現象。這是緣于東西方文化的差異,我認為,線裝書更符合東方人的審美情趣!表f力說。
“毫無疑問,書的最主要的功能是傳播知識,傳遞思想,內容是書的核心,但作為這些知識和思想的載體——書本身也不該被忽略。”韋力認為,對于書本身的研究是一門很有意義的科學。
讓他感到有些失望的是,中國的學界并沒有太多人對書本身的研究感興趣。他給記者說起一個小故事,以前有一位大學老師到外國講學,說起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的時候,很自豪地說,社會主義國家不會有失業問題。這位老師舉例說:“比如大學教師,如果他不能勝任教學的任務,可以調去圖書館工作。”這一番話讓在場的外國人都大吃一驚,因為在外國,圖書館的管理員必須是博學的,他們肩負著指導學生去選書的重任。“這說明了我們在對于書研究方面的缺失。日本一些大學里有‘書志學’這門課程,這就是教大家如何‘研究書’的課程,而中國的大學至今沒有這樣的科目,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。”
韋力藏有古籍8000余部,7萬余冊善本,其中宋元及以前刊本、寫本200余冊,宋元遞修本和宋元明遞修本近20部、300余冊。明刊本1200余部、一萬余冊。皆按傳統的經、史、子、集排序,再結合年代、版本分類收藏。在天津,他擁有一座三層的藏書樓“西苑書樓”,近百個大書架陳列其中;在北京,他先后購置了總計超過1000平方米的空間,為的是給自己收藏的古籍善本們建立新居。
做書只為拯救國粹
除了藏書,韋力還做書。他曾經印制過100套《御制道德經》,每10套用一種紙,以三種顏色印刷等,非?季。
他告訴記者,他做書的標準是力求原汁原味——宣紙是自己出錢按照古法制成,印刷也是最古老的雕版印刷。這樣下來,印一套書的成本不菲。很多人想不到,韋力花了這樣的時間精力和資金做書,并不是為了賣書賺錢。
韋力說,歷代藏書家都做過一些書,大多數人做書是為了拯救“孤本”,他們仿造這些孤本,以免將來消亡。而韋力做書的最主要目的,卻是為了挽救即將消亡的國粹。
“在揚州有一個老先生,是專門從事雕版的,他是現在國家惟一認可的從事雕版印刷術的藝人,但他根本沒有用武之地,他的子女也大多轉向玉石雕刻,因為做那些更能賺錢。”了解到這種情況以后,韋力和這個老先生取得聯系,他拿自己的一些古籍書,去讓老先生和他的子女們仿制,他提供雕版的費用。
而對于紙質的要求,韋力也非?量獭mf力告訴記者,市面上賣的宣紙,已經是沒有用傳統工藝生產出來的了,因為根據傳統工藝,成紙最少需要兩到三年時間,在高度工業化的今天,沒有人愿意投入這么多時間和成本。“很多廠家的做法,使用化學紙漿和手工紙漿兌在一起,手工紙漿所占比例最多只有一成,化學紙漿每噸幾千元,而手工紙漿每噸要幾萬元,這樣做出的宣紙成本自然低了很多。不過由于化學成分較多,燒壞了紙纖維,保持個幾十年就脆了。反觀中國的宋版書,1000多年下來,仍然不會變質。”為了保持能夠傳統的工藝,韋力專門聯系到一家古紙研究所,用最傳統的工藝印紙,“我每年都會出錢印一批紙來做書。”
韋力說,印刷術和造紙術都是中國的四大發明,這樣的傳統工藝如果失傳,是一種極大的悲哀。他希望能夠盡自己的一點努力,盡量不讓這些國粹消亡。
韋力告訴記者,現在他已經通過雕版印刷仿印了5套書,此外,還影印了他所收藏的遼刻本的《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天經疏》。這樣做出來的書很少,對于韋力來說,都是非賣品,他都用來贈送同好。
雖然耗資巨大,但做書的過程同樣能夠給韋力帶來滿足和享受,從造紙到雕版到裝訂,他參與了全過程,也更驚嘆于我國傳統文化的博大精深。
現在也有部分出版社出版線裝書,不過韋力對于這種做法并不是特別認同。他認為,這些線裝書除了裝幀是線裝以外,無論從紙質到制版印刷,都沒有遵照傳統工藝,并沒有太大的收藏價值。“比起線裝書來,現代裝訂的書籍更容易閱讀。”他說,這種線裝書既不方便,又沒有收藏價值,沒有必要僅僅“為形式而形式”。
線裝書升值悲喜參半
在線裝書的收藏界中,韋力以只買不賣而聞名,對此,韋力笑稱自己有著超級的“戀物癖”,擁有了就舍不得出手。但他很反感把他的這個收藏特征提升到“道德”層面上來說事。他表示,買賣收藏品一件很正常的事情,他從來也沒有反對過藏家賣書。
“書從誕生那天起,就是一種商品,商品當然應該體現價值。我不賣書并不是因為我高尚,一是因為我喜歡,二是因為我還沒有研究透。如果有一天,我的經濟出現問題,我需要靠賣舊書而去收購新書的話,我也會毫不猶豫去賣書的。”韋力說,最近幾年他所收到的好書都是在拍賣會上買來的,“如果大家都像我一樣只買不賣,那我到什么地方去找到好書呢?”
這幾年,古籍線裝書的價格不斷攀升,時常出現拍賣出天價的古書。對于這種漲價,韋力有一種復雜的心理,那就是悲喜參半。
“從我個人角度來說,我希望古書不要漲得太快了,否則我都覺得買不起了。”韋力半開玩笑地對記者說。
韋力最早收書的價格很低,“文革”以后,他認識一位“抄家資產”退賠辦的工作人員,他了解到那些書退到了哪里,就上門去找人購書。由于不少藏書者的后人沒有藏書的興趣,而且受住房、經濟等限制無法繼續保存古籍書,因此,韋力大部分都能夠得償所愿,以較低的價格買下這些退還的古籍書。這段時間里,韋力收到了大量的古籍書,為自己的書籍收藏數量打下了堅實的基礎。
后來,線裝書價越來越貴,韋力漸漸感到力不從心,為了能夠繼續買書,他毅然下海做起了生意。初次經商的韋力獲得了很大的成功,收入一下子是過去的上百倍,于是,韋力每年花在買書上面的資金也達到數百萬元。而這兩年,古籍書價更是飆升,即便是韋力這樣的經濟實力,也開始感嘆買不起書了:“兩年前一套三四十萬元的線裝書,現在能夠拍賣出一百三四十萬元的價格,我每年花在購書上面的錢還是那么多,能夠買到的東西卻越來越少了。”
雖然因為個人原因而抱怨書價太高,韋力還是認為,書價上漲是一件好事。他說,這是一種價值回歸的體現。“現在古代字畫和瓷器在拍賣會上價錢遠遠高于古書,其實在這些東西剛剛制造出來的時候,書籍是最貴的,加上書籍很難保存,不可能像其他文物那樣從地下挖出來,實際上這些書都是一代代藏書家保存下來的,價錢當然應該貴一些。”
韋力表示,古籍書價錢提高以后,一些珍貴的古籍書開始出現在市場,這對于藏書家來說,是個好消息。“過去很少能夠見到好書,古籍書大幅度漲價以后,有一些好書出現在拍賣會上,即便買不起,能夠看到這個版本也是好的。”他認為,漲價還能夠起到保護古籍書的作用,不論是投資還是收藏,購買了天價書的人肯定會小心翼翼地保存和保護。
“此外,古籍書漲價也體現出人們對傳統文化的重視。”韋力說。
或許由于大量收藏古籍線裝書的緣故,韋力的名片是繁體豎排,以線裝書的模式來印制的。他說,他是一個傳統的人,對于國粹的東西都很感興趣,而線裝書就是一種國粹,是中華民族應該引以為傲的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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